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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和大學好友們一起看了一場畢生難忘的戲。

台語還不甚了解的我,台詞有些都還聽不懂,當時卻是淚眼朦朧的走出新舞台。

這次,和母親大人一起進入國父紀念館可容納2000人的劇場,回顧,清明時節。

 

一個謹守本分、天天洗衣煮飯,持家帶孩子的秀卿,小心翼翼的問著丈夫輝昌晚上夢裡喊的梨花是誰,就算換來的是輝昌臉紅脖子粗的大罵,也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梨花的父親,也在和女兒的談話中試探地提到了輝昌的名字。原來他們以為天衣無縫的戀情卻是紙包不住火...

 

秀卿的不甘心,不與輝昌離婚,她覺得太不公平,結婚8年、含辛茹苦只換得丈夫的背叛...

梨花的不甘心,不與現實妥協,她覺得輝昌軟弱,交往8個月、偷偷摸摸給不起承諾只會說對不起...

輝昌說,到底是要維持已經沒有愛情的8年婚姻牢獄,還是追求心靈自由擁有8個月的美麗愛情,他無法做選擇... 

 

梨花的父親即使是多麼不捨女兒愛的如此辛苦,仍然選擇陪伴,但最後卻是以過來人的身分告訴輝昌跟梨花一段故事...

當年,那個國中老師和女老師外遇,雖然人盡皆知,妻子仍舊不說任何話,只是默默的照顧女兒、默默的洗衣煮飯。國中老師面對妻子這樣的態度,心裡有所虧欠,也跟著就將這件事擺到檯底下也什麼都不說。但是,就在那一天,那個國中老師下班回家,發現妻子不在家,然後在苦楝樹上看到被風吹得晃來晃去的妻子。

如此,能夠和女老師從此雙宿雙飛嗎?其實不然。當對妻子的愧疚,再加上歷經猶豫、折磨、痛苦的愛情,就算已經沒有任何阻礙,但也過了愛情的保存期限。

 

我一直都相信,不管是任何一方的外遇,都是婚姻已經有問題的前提。外遇的一方固然有錯,但是在家裡的這一方也需要承擔一部分的責任。與人相愛、結為連理,為什麼有些人可以成就金婚銀婚,但為什麼還是會有人外遇、離婚?

梨花的父親形容兩個人相處非常傳神。就像一個爐灶,當兩根柴都起火都在的時候,爐子燒的旺到不行。當只剩下一根柴燃著、還是兩根柴都冷掉了,爐子必定會越變越冷,那在這個時候就會變成要選擇重新讓兩根柴起火、或是轉到外面去另起爐灶。

人不可能永遠都愛著同一個人,會因時地利愛有所增減,也會因為其他瑣碎的日常生活習慣而影響情緒,所以結婚才是這麼一件神聖的承諾、才值得深思熟慮。你確定你能夠牽同一個人的手,與他一同學習、一同承受、一同面對下半輩子的考驗嗎?

 

後來,梨花決定在情濃時離開,在見了輝昌最後一面就去台北了。

輝昌告訴秀卿:「未來的路還很長,要放輕鬆,自己也會比較自由。」後,就車禍死了。留下給秀卿母子的保險金,還有送給梨花的一首詩。 

 

你的背影,愈走愈遠…/你穿一舒很水的洋裝的背影/愈走愈遠。/

親像跟隨著音樂的節奏,/你的頭棕被風輕輕吹震動。/你愈走愈遠,

你走入去日頭下/走入去,然後,消失無影。/消失,無影。

 

不曉得是王識賢的聲音迷人,還是詩的意境動人,這些語言就像珍珠一顆顆晶瑩剔透,又像烏黑長髮一樣柔順溫暖,安撫了原本激動不已的我。

原來台語這麼美麗。

 

 

雖然外遇這個題材並不少見,但很多時候都被過度渲染,似乎是要觀眾群起仇愾才能顯的入戲。不得不說吳念真導演真的善解人心,明顯笑中有淚的台詞被這幾位強力演員詮釋的淋漓盡致,卻讓這場的觀眾不知為何在一些雖然可笑但明顯感受到諷刺的台詞出現時卻笑的開懷,忽地有種看到隔壁傳出家暴聲卻無人伸出援手的不適感...可能我比較入戲吧。

真的是一年裡的眼淚全都在這三個小時哭光了,我好愛劇場。

 

 

 

演出:綠光劇團    時間:2013/11/8/19:30    地點:國父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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